那晚的紐約算晴朗,但對來自台灣的我來說頗涼,在西村探險了一天,造訪Carrie的家、買了Miranda最愛的杯子蛋糕、被搭訕幾波、也吃了米其林餐廳,還是捨不得離開⋯
散步到了Washington Square Park,從公園入口進去是一條長長的走道,雖然偶有零星的路人,但還是讓我有點緊張,因為微弱的路燈無法支撐起一路的光亮,與對向路人擦肩而過時總不免緊張(尤其體型十分高大的那種),接近走道盡頭聽到嘈雜的人聲,伴隨著不同曲調的音樂聲,讓我霎時放鬆不少。
廣場這頭像個小型展演場,許多街頭藝人各據一方,看似隨性但又恪守規矩(彼此間的距離掌握得宜,表演過程不會被旁邊的表演者干擾)。
彈著電子琴、打爵士鼓這一組自彈自唱,十分沈醉,觀眾也投入地在一旁伴舞,空氣中流動的節拍代替了言語,沒有尷尬的自我介紹、不需憋扭的破冰,和音樂有共鳴的,就動起來,我也跟著跳了幾分鐘,給了10塊,謝謝他們的音樂和我們在那幾分鐘的生命共享。
走近噴水池想拍照,迎面感受到一股細密的沁涼,強力水柱噴灑出的已不是水流,是霧,一種被淨化的感覺,正想閉眼享受這個片刻,隨之而來就是一陣強風,讓我馬上浪漫不起來,趕緊從包包裡拿出小外套披著(還是對浪漫有點堅持,穿上就不態度了)。再在不驚動旁人的情況下,悠悠地走到前頭去拍下這張照。
家庭的環境、過往的經驗、與人的互動,讓我被訓練得高度社會化(起碼裝得還算像),一個人的時候,那些執拗和黑暗才能不加思索的體現出來,又是那個多刺的自己,拒絕被碰觸、無法被靠近,但吸進的每一口空氣都用力打進心臟,帶著一絲絲的罪惡,特別過癮。